朝原若海

=海朝(z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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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奥】启程之夜


*参本2018年穆奥无料《Dive into your fate》 
*听说是完售了,总之解禁,也感谢买了本的各位
*此版本为二校后的修改稿 感谢校对横山准小姐帮我修了细节(:3
*原neta为3rd星之门8  其实是初见对二人的感觉不太有把握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看到月亮出来了。真是漂亮的满月啊。”

    大使馆的客房里,二人围在窗前,一同仰着头向着天边的明月。这样的画面好像曾在记忆深处中出现过,大概是多久以前?具体他不知道,但少说也有个十多年了吧。不得不专注于工作的关系,他们不会时时刻刻挂记着每一件往事,但触景的时候难免会生情。
    生情的时候,穆拉总会很怀念小时候的奥利维尔。
    三岁的年龄差把他们分划在了发育期这个分界线的两边,导致曾经奥利维尔的个子比穆拉矮了一个头还多。13岁时奥利维尔已经开始留起了长发,精致的脸庞中还带着不少稚气,服装偏好中性风,如此一来小奥利维尔要刻意混淆性别认知简直是易如反掌。穆拉记得当时皇宫中有大概一半的年长大姐姐都把奥利维尔当作掌上明珠,对她们来说,曾经的小皇子殿下完全能和如今的艾尔芬皇女同享“帝国的至宝”这一美誉。

    孩童时期是共同属于他们二人的一段时光,对护卫先生来说不过是本职工作——皇子殿下却不会因此而将其认为是理所应当。穆拉第一次教他射击时的练习用导力枪至今仍被精心保存着,护卫先生的房间就算是长期空置也不允许在清扫过程中有丝毫懈怠,曾经一起漫步过的花园他会委托人定期修缮,一曲《琥珀之爱》从初遇时的6岁奏到了26岁。
    印象里的小皇子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家伙,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这样的气质配上这位小少年的脸,换上正装后宛如罗赞贝尔克工房的人偶。即使如今的奥利维尔总是要让穆拉无数次确认自己的印象没有出错,少年时的穆拉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自己是多么地受不了自己的主子。
    大概也是如同现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吧,还是那首他们最熟悉的《琥珀之爱》。已长成少年的奥利维尔的那双白皙的手在琴键上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合上琴盖将琴凳推回原处后走到了窗边的穆拉身旁。
    “听说在东方,满月象征着美满的结局呢。”
    不同于奥利维尔,穆拉称不上是个懂浪漫的人,他们的性格从小时候就已经开始分化,即使是朝夕相伴。也许当时的奥利维尔也真的只是毫无指向地随口一提,但放在眼下,着实有了些别的意思,像是鼓励,又像是慰藉。

    想到这里穆拉不禁看向了一旁的奥利维尔,金色的长发与紫水晶般的眼眸仍是二十多年以来从未改变过的颜色,但如今却散发出了不同于往日的光泽。具体他也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明明他是陪伴奥利维尔最久的人。不知为何他又想起奥利维尔曾多次揶揄过他的无趣,这弄得他很不爽,纠结间竟注视起了奥利维尔的脸,试图将这张脸与十多年前记忆里的重合。

“怎么了我亲爱的友人?如此热烈地看着我……莫非是在渴求什么吗?”
——他失败了。当奥利维尔红着脸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的一瞬间,他就死心了。
“渴求你这个乱来的性子回国后不会闯出什么祸来。”
“我亲爱的穆拉,你这么说也实在太过分了点……虽然我不讨厌粗暴的……”
“如果你敢捅出点乱子来我会揪着你的耳朵让你在办公桌前无间断工作三天三夜的。”
“对不起请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不止一次穆拉幻想过,穿越到十几年前的小时候,告诉那些围着小皇子团团转的宫女们如今的皇子殿下是什么样子,估计得到的反应会特别有趣:捂着耳朵说我不相信,咬着手帕念叨着幻灭,看着眼前的小皇子落下怜惜的眼泪等等。也许还有好多他想象不到的反应。总之如果当年的宫女们真的不幸了解了现状,那必然是很大的一种冲击吧。
虽说如此,但也不能把奥利维尔的成长说得太过片面。对比往昔,眼下的皇子殿下确实想让人感叹曾经的那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是现在的皇子身上绝对有曾经的那个少年没有的东西。阅历也好、经验也好、成长也好,都是需要时间见证的事物,也同样被穆拉见证。更何况对有些人而言,气质是像美酒一样,只有时间才能酿造得出,奥利维尔显然属于这类人。同一首曲子,也在十多年前和现在被同一把鲁特琴演绎出不同的韵味。

“怎么突然想到要弹琴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可能需要音乐而已吧。”
熟悉的旋律在奥利维尔的指间跃起,静谧而神秘,沉重的音色中也有几分从沉重中解脱的意味。说来也奇怪,二十年了,奥利维尔还没有听腻这首曲子。穆拉也同样,虽然这和军人简洁务实的作风大相径庭,他挺喜欢听奥利维尔演奏。
月明星稀的夜晚气氛正佳,选曲《琥珀之爱》是帝国经典歌曲,其旋律被夜色更衬出几分悠扬。大使馆的内部装潢也完美还原了帝国风格,乐曲在二十年的演奏中逐渐迈向炉火纯青。要说这场规模小到称不上演奏会的演奏会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应该只有演奏者的状态了吧。
就算再不通音律,同一首歌听了二十年,在有什么差错时也是能听得出来的。穆拉知道奥利维尔正常情况下的演奏不该是这样的,每个音符都像失去指挥的士兵一样乱了阵脚。时而是按错的弦使某一段总有违和感,时而又是某个音错开了节奏。尽管演奏者的脸上未起一丝波澜,总能反应很快地接上下一段旋律,但他大概心里已经开始慌了吧。
至少穆拉是能感觉到不对劲的,便在一曲结束后直截了当地开了口:
“今天怎么了?”
“嗯?什么怎么了,穆拉君今天有点怪怪的呢。”

所以有时候穆拉会很怀念小时候的奥利维尔,怀念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怀念那段无论什么事二人都可以直接互相倾诉的时光,不需要任何心理防线、不需要任何逞强的伪装。穆拉心里明白,站在奥利维尔的立场上,很难不把警惕心随时携带。但起码他希望,至少面对自己的时候,可以让这个护卫分担一些——呃,这也是护卫的本职工作。
“感觉你的状态不太对……果然有心事吧,关于今后的?”
奥利维尔的笑容凝固了,眼神里添了几分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接着又将手上的鲁特琴放下。
“哈哈……怎么说呢,果然被穆拉君看出来了呀。”
“是因为回国之后的事吗?”
“穆拉君你心里也是清楚的,”奥利维尔难得地严肃了起来,“接下来我们做的一切可是不止关系到整个帝国啊。”

毕竟要说不轻松,他们二人其实半斤八两,穆拉当然清楚奥利维尔的意思:就算是我这个放荡皇子,不紧张也是不可能的。
“……嗯,我知道。”

“是吧,有太多的事要做,还有太多明明该做却不能做的事,还有些对手称得上是怪物,眼下阻碍第三支风吹遍全帝国的壁障几乎都是不可逾越的。所以啊,就不知道怎么的,想要用最爱的方式来稍微排遣一下。结果不知道是紧张得手忙脚乱了,还是激动到难以控制了,就变成了这样……作为演奏家来说还真是失格呢。”
看似自嘲,实则不安。
“我和利贝尔那位年轻的王太女有过一样的烦恼:一旦开始,我就再也无法做回‘奥利维尔’了。科洛蒂娅殿下的决心比我高得很多,而我至今可都无法舍弃掉这个身份。就算舍弃,也会在事后无限地怀念吧。这么一想利贝尔这个国家值得我学习的地方又多了一个……的确有时候会想干脆就呆在这里不回去了吧,但果然,以我的立场来说,我做不到。”

奥利维尔长叹一口气,便又望向窗外的明月——那是埃雷波尼亚帝国所在的方向。他伸手触摸着窗户的玻璃,触摸着映在窗户上的自己和穆拉的脸。手指覆盖到的地方是北边的格兰赛尔城。这片国土对他的恩情,他一生都感激不尽,便忍不住闭上眼,回忆起这一年的种种往事:千钧一发的、铤而走险的、但事后再回想又都是令人感慨万千的。他不否认,危机相伴的时候,首先会想到穆拉在自己身边该多叫人安心。
——突然被抱住,从背后环着整个身子。比起“抱着”,其感觉更像是“护住”,二人间的身高差更是方便了这个动作。
他可以完全依靠着穆拉。
他要明白这一隐喻再简单不过。只是如果要让穆拉用语言表达的话,皇子殿下那死板的护卫先生一定会在语末加上一句“这是护卫的本职工作。”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他选择了什么都不说,他明白无声胜有声的这个道理,他甚至都不睁开双眼。
不顾及眼前是一片黑暗,奥利维特•莱泽•亚诺尔仍完全依靠着穆拉•范德尔。

“穆拉,你会留恋这个地方吗?”
“当然。”
“我也一样。”
“这是最后一次观赏利贝尔的月亮了吧……觉得有点可惜呢。”
“呵呵,你好像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雅趣呢。嗯,那我们就努力争取能再回到这里观赏景色吧,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穆拉君……我突然还想做点事情。”

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开,街边的路灯和家家户户的灯火都成了这片夜色中的星星。室内的灯只留了离奥利维特身旁最近的一盏,让他成为了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唯一的聚光点。穆拉坐在床边,姿势很随意,但看着奥利维特的目光却是与往日不同的认真。奥利维特再次捧起那把鲁特琴,原本散开的金发扎了起来。他说,起码要有一点仪式感。
“奥利维尔•朗海姆,最后一次以漂泊诗人兼演奏家的身份,将以本次告别演出,为这次利贝尔的巡回演出和本人的演艺生涯划下句号。”

“第一支曲子献给曾热情款待我的利贝尔王国。”
“第二支曲子献给这片土地上,曾同我患难与共的伙伴们。”
“第三支曲子,为纪念我们长年以来根深蒂固的情谊,为吹响我们踏上征途的号角,为庆祝我们还未到来的胜利,故献给陪伴我左右直至谢幕的,也是这场演奏会唯一的听众,我的友人——”
“穆拉•范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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